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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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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更不说还有许多其他的古董字画不动产,算来十几万两的财帛是少不了的。”

    这番话入得人耳,进得人心,王子胜动动美髯,粗喘着气闷了一口凉茶,几次张嘴都没了讲话的兴趣,只得黑脸将贾琏三言两语打发出去,临了嘱咐其在家好生准备科考,万不可为它事分心云云。

    贾琏出了书院,正思下面去处,就有一面善的小厮迎面走过来,说翠大娘请爷去仁院里暂歇,仁哥儿与表少爷此刻在凤院里与姐妹们玩耍,等待会宴客时兄弟们再厮见也是不迟。

    “既如此,你前面带路便是。我这里正要换套轻便的衣裳,你在另使人去下房叫丫鬟把我的包袱拿进去。”

    “得令,小的这就给爷带路,衣裳后脚指定给您送过来。”

    贾琏迈出几步,便无意中提起道,“仁哥儿我是常见的,如今想必长的是越发聪慧机灵了,这薛家表弟倒未曾见过,却不知脾性如何?”

    那前边带路的小厮见主子主动问话,哪有不凑趣攀附的理,立马机灵的回复道,“大爷今儿若问别人,小的或许不知,小人在二门上当差,记得都是管事爷爷要紧的嘱咐,说的全是主子们要咱们传的话,哪有小人编排主子爷的规矩。可若说这薛家表少爷,奴才还真敢跟大爷学上两句好歹。”

    “这却是为何?”贾琏奇怪道,“难道是薛表弟生性腼腆木讷,对下人优容太过之故?”

    “大爷这可错了,恰恰相反,那位小主子脾性真不是一般的大,跟个土皇帝似的,咱们这些做下人的可是不敢轻易招惹。”小厮啧啧两声,才解释道,“怪只怪伺候他的那帮下人,从嬷嬷丫头到小厮长随,逢人就爱唠叨几句自家主子怎么着怎么着,爷说他们自家下人都如此放诞无礼毫无顾忌,咱们府上还守什么规矩。”

    贾琏微不可查的皱皱眉头,才说道,“倒是这个理,你快与我说说这表弟究竟有何性情?”

    “薛大爷身上怪事多,这头一件就是眼见四五岁的男娃子了,到如今竟还喝着奶,爷说这事好不好笑?要说这奶娘也是朵奇葩,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到现在奶水竟然还没干,亏她一直都能挤得出来。”

    “薛姨妈竟没阻止不成?毕竟五谷才是人之根本,小孩子若要长骨肉旺血气正经吃饭才是正道,怎能由着下人与表弟一起胡来。”

    “这却是另一档怪事了。”小厮殷殷解释道,“咱家姑奶奶,堂堂薛家的主母,竟管不到亲生儿子的身上,薛大爷身边从小厮到奶妈一应皆是府中太夫人给安插的人手,姑奶奶纵使想管怕也得经过太夫人的首肯。可人老太太说了,哥儿既然想喝就叫他喝去,难道还没银子白养个奶妈不成?万幸薛大爷自小是个好吃的,除了奶水,别的也都没落下,姑奶奶许是瞧着对儿子没什么妨碍,估摸着也就容忍了。”

    “听着倒像是个小霸王,咱们这样的人家难得出了这么个人物,待会可要见识见识。”贾琏含笑总结道。

    “还是大爷有学问,真真是一语见地,可不就是个小霸王。”小厮狗腿道,“爷前面走,仁院这就到了,小的只能送您到这,里面自有别的哥哥帮忙引领,请恕不能远送之罪。”

    贾琏当即从随身荷包里摸出一把金瓜子,赏了这个带路的小厮,转身进了院子不提。

    且说王熙凤这边,元春自过来就被抓了壮丁一起照看小孩子,宝钗还好些,另外两个男孩可把姐妹俩折腾的够呛,最后还是王熙凤先不耐烦,拍板叫平儿领着几个小的去外面玩耍才算解脱出来。

    元春捶打着自个的臂膀有感道,“从前我照看宝玉也不觉得有多累,还道所有的小孩都是乖巧可爱的,却不想今日可算是长了见识,怨不得老人们常说五六岁的男孩都是猫嫌狗厌的,可见老人们诚不欺我?”

    凤姐儿闭眼歪在床榻一边,眯着眼说话道,“你这才多大的功夫,这几日我被他们日日歪缠,其中辛苦不足与外人道,只有叫你生受半日你才能体谅我的不易。明儿姑妈家若是再上门,我就带着小的上你家去,也要你尝尝我受的苦。”

    “谁知道你上门是专来瞧我,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儿有人来上门了,我就在这里守着,看你究竟能不能忍住不见来人?”元春取笑凤姐儿道,“你如今可要尽快抓住机会,若是这几日不见,再过几日我们去了淮扬可是想见也是不能了。”

    “怎么,你也要跟着一起去扬州不成?原还指望你来了咱们寻常作个伴,竟是我空想了,可怜我又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留在金陵。”

    “怎么你就孤单了,这里没有爹妈,没有兄弟?若说可怜我才是真可怜,长辈兄弟都在京城,便是送我们过来的大伯没几日也是要走的,我不跟着琏哥哥去淮扬还能留在这里不成?”

    “你自己哭着喊着要跟来,谁也没撵你,如今觉得可怜害怕又怨得了谁?”凤姐儿嘴里不饶人道,说完等了半晌才又期期艾艾道,“他最近可好,吃的穿的可还随心,平日有没有在认真念书,那些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人可有偷懒淘气的,姐姐这次既然跟着一起过来,少不得要劳神多费费心,叫他能一心读书才好!”

    “他是我哥哥,我为他多操一份心本属应当,何劳你这样叮三嘱四的?”元春不领情道,“至于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他今儿既在这里,你如何不亲自问问他?”

    “越说嘴里越发没个把门的,如今这里有你这个道学先生在,我可不敢越雷池一步。你若行行好能够隐个形,我说不得真就如了你的意见上一见?”凤姐儿以手撑起半身认真说道。

    “可见这是嫌我挡道了。”元春哀叹一声,又说道,“我不如早早回家去撺掇琏哥哥,只说这里有人嫌我碍眼,不如早些去淮扬姑妈家要紧,省的某个女汉子疯起来做出什么有违闺训的事,在连累的我被世人嚼舌,那女汉子倒没什么,早早就有人接了手,我可就惨了,只能以后出家做姑子去。”

    “少来糊我,你要去淮扬至少得等到大老爷办完了事情才能成行,哪里是你说走就走的?”王熙凤半起着身说道,“我还听说姑丈此次办事并不顺利,连日发作了好多小厮管事,光抄家送官的就有好几户,近日更是发了狠,说要把旧宅子的老仆都好好的查上一查才肯干休,如此怎么也要费上十天半月的功夫。”

    “你听说的倒是挺多。”元春起身下到地上走了一圈说道,“就不知你知不知道,大伯父有意要把金陵的事放一放,想着先将我们兄妹送到扬州姑父家安顿好,再回来处理那些俗务。”

    “那不也挺好,一切以表哥的学业为重,我只有更加高兴的份。”

    “但愿你这些都是心里话。”元春终是没有紧追不放,只另起话头道,“我只担心姑妈家的表弟表妹,不知他们性情如何,若是也如仁哥儿或蟠儿那般,那今后可就有的我受了。”

    “这你倒可放一万个心,林姑父家乃真正的书香门第,他家子弟不说知书达理,至少也不能无理取闹,怎么也比我这里的那几个要省心得多。”

    “这话有理,况且林家表弟还小,想来与宝玉是一般的,我只到时预先备好鲜亮的表礼,就不愁小家伙会不喜欢我。”

    凤姐儿待要再说,就听外面有小丫鬟来报,说前面太太叫姑娘们去内堂里领饭。两人一听忙起身唤小丫鬟进来重新梳洗,又使人去叫小少爷们进来换洗,谁想外间的抱琴进来回说,仁哥儿早带了表少爷表姑娘去了仁院玩,好在有平儿跟着,说不得这回已比两人早到了内堂,两人这才放下不提。

    且说众人忙碌了一日,是夜,月朗星稀,正是闲话家常之时。

    王家大姑娘歇息的闺房,凤姐儿持书在灯下默读,平儿顺儿则跟着在一旁做针线相陪。

    平儿心细,早瞧着姑娘现下有些心不在焉,一页书几十个字,姑娘瞧了一刻钟也没见翻上一页,可见这是连心神都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

    平儿举起手里的绣绷子对着灯光比色,边比对边不经意说道,“姑娘在寻思什么,一晚上都这样心神恍惚的,若有什么是拿不定主意的,说出来大家听听,看奴婢能不能帮着想个主意,毕竟集思广益,咱们三个怎么也能凑成个诸葛卧龙不是。”

    凤姐儿闻言便将书掩在桌上,转过身子看向两个丫头道,“我在想今儿白天元春讲的那些话,一整日都拐着弯的问了许多有关林府的话,也不知她打算要做些什么,我这心里怪慌的。”

    “姑娘就爱瞎想,她一个女儿家能够做些什么?”顺儿疑惑道,“客人要去亲戚家小住,自是想要多了解一些亲戚家的人事,不过是些人之常情罢了,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话虽如此,可我心里总是惴惴难安,总觉不会这么简单了事。”

    “这话我信,表姑娘那样玻璃心肝的人儿,可是个行动间就能算计人心的主,那一言一行必得是有深意的。”平儿停手认真回想说,“今儿白日,我与抱琴在下人房里闲聊,她总是有意无意的要往一个叫莲心的丫头身上引,老说些什么主子丫鬟秉烛夜读红袖添香的暧昧话,若说她没别的意思,我却是万万不信的。”

    “回南之前,他们贾家两房相争基本算是胜负已定,元春甄选公主侍读落选,贾珠也被爆出一辈子都不能入朝参政,舅舅更是圣人跟前挂了名的不孝不悌之人,前途可谓是尽毁,这时不向大房服软还要等待何时?难道她还能想法子翻盘不成?”凤姐儿喃喃自语道。

    “不孝不悌,是说舅老爷家以次房之尊窃居长房之堂之事,那今后随便找个理由搬出去,岂不就将此污名给轻易抹平?除此也没听她家还有别的不孝不悌之实。”

    “是啊!只要搬出去不就可轻易去了这不孝不悌的污名。”凤姐儿念叨道,“那贾珠不能入朝为官又该如何破解?”

    “父亲名‘政’,这做人儿子就不能参政,这些礼部的老大人们成日里也不知都在瞎琢磨些什么,竟整些奇奇怪怪的规矩,要是有人父亲叫‘饭’,那他的儿子还能不吃饭了不成?”顺儿捻着针线搭话道,“表少爷也真倒霉,那样有才的一个人,就因着要避讳亲爹的名讳就一辈子做不得官老爷。唉!要是二老爷能够改名就好了。”

    “别胡说,大家子的子弟,名姓也是浑该的。祖宗给的名讳,又是上了族谱的,若是因为表少爷要入朝为官就逼着舅老爷改了名讳,这又是一项不孝的大罪,别说珠少爷今后的前程,怕是连科举都没资格参加了。”

    “名姓名姓,既不能改名,便只剩下这个姓了。难道?”凤姐儿猛的想到什么,呼的一下就从凳上站了起来,“该死难道她竟打得是那个主意?”

    却说贾府这边,元春房里。

    只见抱琴此刻跪在元春床边,泪流哭求道,“求姑娘一定要想法子救救我老子娘,金陵老宅子八姓奴仆,大老爷回来才几天就查抄了六家,其中两家被直接移送官府,两家被阖家发卖到西北苦窑子里,而今日新处理的两家,其中一家更是奴婢的亲娘舅,现还在庄子上等待最后处理。我老子娘如今是日日惶恐度日,生怕哪日就轮到了我家,奴婢本还心存侥幸,可刚听底下小厮们说,大老爷折腾了这几日,虽暂时罢了手,却是要留足了劲等送走姑娘在继续处理。爹娘得了这样消息,吓得是跪在奴婢跟前求奴婢,让我好歹向姑娘求个情,也算是没白养了我这个女儿。”

    元春皱眉倚在床上,无奈道,“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但凡有一点办法能救你老子娘,我岂有袖手旁观的理?咱们二房向来就与大房不对付,我若不求请还罢,一旦开了口,大伯那人怕不立即就要打杀了你们一家,到时便是想要挽回都已来不及了。”

    抱琴听到姑娘此番言语,泣不成声哽咽道,“难道就要奴婢眼睁睁看着一家子被送官发卖不成?”

    “万万不可胡想。大伯处理的那六家,除了头两个被送官法办外,其余都是一个比一个轻的,你父母又是现在还未查处,想是他们平日手脚比较干净,大伯就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一定,也不一定就是最坏的结果,凡事要往好处想才对。”元春安慰完抱琴,又想到鼓瑟一家也都是金陵的老人,便赶忙问道,“鼓瑟哪儿去了,怎么不见她在跟前伺候,我记得她老子娘也是在老宅里当差的,却不知他们一家可都还好?”

    “她如今哪还有脸到姑娘跟前当差。先说的那两家被发卖到苦窑子里的,其中就有她的兄弟爹娘,可怜她连最后一面都未瞧见,就听到爹娘一家被送走发卖的消息,从那时起她就一直躲到房间里不愿见人,两三日了,只知拿着针线为姑娘裁衣做活,人前眼红红的也不见流泪,我却知道她定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哭罢了。”

    元春主仆在这为鼓瑟丫头悲怀伤感,那边鼓瑟丫头却是趁着夜色出了二门悄悄来到贾琏所住的蟾宫院。

    领路的丫头小声问道,“你来时可有被人瞧见?遇着人时都是如何对答的?”

    “姐姐放心,这几日大家都知道了我家里的事,我每夜都找个没人的地方偷偷流泪思念父母亲人,倒是不曾有人怀疑。”

    鼓瑟被领着终于见到贾琏,便立即跪地谢恩道,“奴婢多谢大爷搭救父母之恩,奴婢粉身碎骨无以为报,唯有从此将身家荣辱交与大爷一念,生生世世不敢背叛。”

    “不过是些利益交换,我且用不着你的生生世世,只这一世也就够了。若你从此好好为我办事,我自许你个锦绣前程。你那些父母兄弟我俱已做了妥当安排,并设法落户成了普通百姓,等过得三年两载自有你们重聚之时。”

    “大爷恩德如同再造,奴婢敢不尽心效命?但有所托,定当尽心竭力万死莫辞。”鼓瑟趴在地上再三表着衷心道。

    “你的忠心我现今知道了。”一家子都握在他的手里可不得忠心不二,“我且问你几件事,你若答得好,我这自有厚赏,却不叫你白冒风险。”

    “大爷若问便只管问,奴婢但有所知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信,不敢有一丝遮掩隐瞒。”

    “你们主子这次南下,除了明面上的散心自遣,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这个…,我们姑娘心机一向深重,若做某事必要先藏在心里,等小心谋划成熟,也是分派丫头一环一环的完成,从来就没见哪个丫头是能从头跟到尾的,以往姑娘有何吩咐底下人也只管照办,至于其中究竟有何目的却实在无从谈起。”鼓瑟小心回答道,“就是姑娘身边最信任的抱琴姐姐,也不过有幸能三五不时的听姑娘倾吐些心事,其他和我们也都是一样的。”

    “那你最近都被分派过什么任务?”

    “奴婢在姑娘屋里是专管刺绣制衣的,每月都从针线房里领取定额的针线布料。姑娘若有额外的吩咐,都使嬷嬷送专门的布料丝线过来,譬如前段时间送给凤姑娘的长裙,最近给大爷准备的春衫都算是额外的任务。”

    “那你家姑娘给珠大哥制衣时算不算额外的任务?”

    “凡给珠大爷的东西都是我家姑娘亲自动手,印象中就从没经过我这,自是算不得什么额外的任务。”

    “你平常除了刺绣可还偶尔沾手些别的,譬如分派些丝线布料,炮制茶水之类?”

    “吃食方面自有抱琴姐姐专门统管,丝线布料却是掌在奶嬷嬷的手中,姑娘身边两大丫鬟三个嬷嬷各自一派,分管着下面的二三等丫头,相互之间从不擅自越权乱管。也因为此,凡姑娘分派的事,但凡有个纰漏立马就能查出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以致底下人做事都很小心谨慎。”

    连续听到这种回答,贾琏皱皱眉又问道,“你且与我讲讲那三大嬷嬷都各自擅长些什么?”

    “第一个自是姑娘的奶娘王嬷嬷,她老人家总管姑娘所有的身家财富,算是财务大臣,姑娘若是想要绕过公中私底下做些什么,非得经过她的手不可,小到一针一线,大到珍奇药材,都由她老人家掌管着。”说到这鼓瑟停顿一下又补充道,“其实姑娘以前身边还有个姓周的奶嬷嬷,只是姑娘大了以后许是伺候不经心的缘故,却是早早的就被撵了出去。”

    “底下是甄嬷嬷与张嬷嬷,怕是连大爷也都有所耳闻,都是从宫里来的,名义上都是姑娘的教养嬷嬷。实际上,甄嬷嬷懂医理,最擅烹煮药膳调理身体,听说对美容保养方面也很精通,这些年凡姑娘要入口的东西必得经过这甄嬷嬷的首肯。再有那张嬷嬷,却是实实在在的教养嬷嬷,负责训练姑娘的坐卧行走,至于她究竟还有没有别的用处,恕奴婢眼拙,却没有那伯乐识才之能。”

    “倒是十分齐全,老祖宗的抱负可全显在这些嬷嬷身上了,她若是能进宫,说不得真是一场大造化,可惜啊!可惜。”贾琏装模作样感叹一番,又说了几句鞭策鼓励的话,空许了许多锦绣的未来,才使人将人给带了下去。

    等屋中只剩下贾琏一人,还不待他将刚刚听来的那些话好好思量思量,就听外面又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接下来就听一个如黄莺般动听的声音说道,“大爷,膳房里送来了新做的酒酿圆子,我闻着味道香醇得很,入手也是热烫的,大爷睡前可是要用些垫垫肚子。”

    “你且进来。膳房的妈妈们有心了,这回既是酒酿圆子,想是又翻出了许多新的花样,却不知用的是什么酒?”

    外面人闻声推门进了屋子,答应着说道,“许是人参鹿茸泡的药酒,听嬷嬷们说这酒用来滋阴补阳最是有效。”

    “人参鹿茸,听着确实滋补得很。”贾琏眼神晦暗的瞧着那碗放在桌上的酒酿圆子,最终还是加了一句道,“只是我怕这汤太补了些,若是补出了问题可就不好了。”

    主子这话说的莫名奇妙,可把来送汤的莲心姑娘吓得手足僵硬,本还想等主子好歹给句解释,贾琏却陷入了自我沉思当中。等他最后回过神来,那汤却早已是凉了个彻底。

    奇怪的瞧了一眼脸色青白的丫头,贾琏直接回了一句,“嗯!怎么还没出去,可是还有其他事要禀?”

    “没!奴婢这就离开。”说完莲心便迈着僵硬的步子慢慢走了出去,背影十分凄凉。

    亏得这丫头走的及时,没瞧见她家主子如何从衣橱里凶残地拽出一只金顶白毛的鸽子。

    那鸽子眯着豆大的小眼,咕咕叫了两声,十分不满的向贾琏发出被扰清梦的抗议。

    “醒了?”贾琏在利用小弟方面一向言简意赅,“我猜你现在肯定饿了,新鲜的酒酿圆子要不要来一碗?”

    “咕咕。”吃了就睡,睡饱就吃,一向乃是我家禽界的优良传统,斜眼瞧向汤碗一眼,‘咕咕’好像很香的样子。

    “既然想吃,就吃吧。”贾琏笑的一脸的温和善意,把碗推到鸽子跟前,诱惑道,“里面可全都是好东西,人参鹿茸,再没有比这更奢侈的汤了,不然,以我现在土豪般的身家,我若不想吃,早就将这汤连碗一起仍掉了。”

    听到扔掉这种不美妙的词,金毛鸽一翅膀揽住碗,小眼警惕的瞧着贾琏任何可能扔掉的动作,以行动展示这碗汤现在的归属权。

    贾琏挑挑眉,转身用手划过书架上的书脊,随意抽出一本传奇小说翻看,用行动表示自已对那碗汤的毫不在意。

    伴随着嘣嘣鸟喙撞击瓷碗的声音,贾琏哗啦啦翻完了整本志怪小说,虽然他完全不记得里面究竟在讲些什么。等金毛鸽吃饱喝足,歪歪扭扭的开始抱着滚圆的肚子在桌子上溜达,贾琏又重新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屈指在桌上轻敲两下,在鸽子飘忽的眼神中找回存在感,贾琏才满意的扯着嘴问道,“感觉如何?”

    “嗝,咕咕。”人间美味,最重要的是里面灵气充沛。夸赞完,某鸽就紧接着喷出一窜‘咕咕咕咕……’的愤怒声,比起这,原来老子平日的配餐竟都是虐待级别的,对此我表示抗议,严重抗议,哪里有动物保护协会,俺要举报俺们正经受着身与心的虐待,俺们要美食。

    “看来感觉不错。”贾琏一脸的研究意味,戳戳金顶白毛鸽的肥肚子,试探道,“除了觉得很饱,你还有没有其他的感觉?”

    “咕咕,其他的感觉?”豆眼作认真思考状,“肚里暖暖的,身子热热的,心里辣辣的,翅膀好想煽动起来的感觉,一股蠢蠢欲动的*想要冲出身体,就好像春天的感觉,浑身都是战斗的激情!似乎所有的妹子都向我这边看过来。”说着,就见这只金顶白毛鸽猛的张开翅膀,作感谢状嚎道,“我要飞得更高,飞得更高!”呼喇喇飞向了房顶,砰砰砰撞到了房梁,即使它趴在地转上,晕眩的豆眼里也全是可怕的执着,所有的哀鸣似乎只化作一句话,“妹子们,快来欣赏我翱翔的英姿!”

    “这么激动!”贾琏脑中飞速换算着药效,“看来是有人打着立竿见影的主意,就是不知他们打算给我安排个什么样的美人?”

    作者有话要说:赶稿的结果就是把两章和在一处,昨儿没来得修剪,这会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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