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曾经的小蓝

到一尘不染。

    就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除了那些已经被毁掉的房屋意外，其余再不见半点灾难前后的哪怕一丁点儿蛛丝马迹。

    要是现在有什么商旅来到凤翔城，那么他们除了好奇为什么诺大的城池里空无一人以外，甚至连那些倒塌的房子都不太会注意得到。

    小蓝在云海里翻滚嬉戏，时不时从云端里露出一角一尾。

    鬼门也收回了保护自身周全的鬼力罩，仰头看着，站在原地等待着小蓝胡闹够了，虽然天空中打下来的倾盆大雨已然浸透了鬼门一身的衣裳，可他依旧浑然不觉。

    “你们究竟是什么？”同一片墨色天云之下，石重睿脸色惨白地望着天空里翻腾的小蓝，他艰难地嚅嗫着嘴唇对鬼门发问，“你们到底是不是人？你们到底要什么？”

    在亲眼见过，亲身体验过千万夜郎吞噬生人的疯狂，在亲眼看到过神兽的出世，并用绝对的力量制止并毁灭了那些疯狂……

    石重睿已经在短短一夜的功夫，被迫或者说不得不改变了自己的世界观。在他眼里，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贵公子了；相应的，那其貌不扬的鬼门与小蓝已经成为了山一样高大的存在。

    如果说他先前还对鬼门是秉持着畏惧的态度，现如今，连傲慢无比的石重睿也知道，自己连怕他们的资格都没有……

    “小少爷——我并不是要什么，不过我能告诉你，虽然小蓝不是人，可我还是人类就对了……”

    石重睿点点头，自行从力士的手里挣脱，半跪到地上，用膝盖一边爬向鬼门，一边哀哀哭诉道，“那大师——求求您，不要杀我好么？我知道以您的力量，我石重睿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给你，我只求求您可怜可怜我这个……这个微小的凡人吧！”

    说完，石重睿就以身伏地，重重地拿头往地上撞，在经历过这些疯狂的事情之后，石重睿显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磕得满头是血。

    鬼门垂眼看着石重睿，并没有给出回答，而是轻轻要了摇铃铛，示意那两只僵尸力士，把有些癫狂的石重睿从地上强拉了起来，随后好声劝道，“你们石家以后是要得天下的，我鬼门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逆天改命，凌驾于未来的天子之上……”说着说着，鬼门自己也觉得好笑，“哪怕就算一天，毕竟也还算是皇帝……”

    石重睿很明显没有听清刚才鬼门说了什么，双眼呆滞地被拉起，口里还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不要杀他这类的话语。

    “我要的无非是天子血——瞧把你吓得。”看石重睿这幅失了心智的模样，鬼门总觉得再和他解释，是一种多费口舌的行为，于是自己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和一个罐子走向了石重睿。

    刀刃在他细嫩的皮肉上划过，新鲜的血液顺势就流淌出来，全部被鬼门用罐子收纳了进去，“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能到天山了，虽说血是新鲜的好——就凑合凑合吧……”

    石重睿双眼失神，再也没有半点反应，就和牢笼里被挤奶挤惯了的母牛一样……再无半点应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