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光芒覆灭

sp;  凉宫奈忽然很想冲她冷笑，为她那种高高在上无所不知的姿态。

    看什么，看那些少年是如何与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搏斗的吗？

    如果是那些的话，又有什么可怖的呢？

    她怕的从来不是那些少年漫里的内容，对那些热血又耀眼的青春时光，她和每一个热爱家庭教师的人一样，只会抱着祝福和羡慕……

    她所畏惧的是将来，是光芒覆灭后剩下的，无法摆脱的灰暗。

    就连十年后的沢田纲吉自己都说：那个时候的我，每天都能跟同伴相处，所以拥有最好的成长里和意外性……

    凉宫奈不愿去细想，为什么成为彭格列首领的沢田纲吉会说出这样的话。为什么竟然要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经验、体力和智慧都不如自己的少年身上，为什么仿佛特意一般地强调那个时候的自己每天都能和同伴相处……

    如果不是狠狠地失去过什么，怎么会用那种既期待又惆怅的语气，说出那样一番话。

    谁都要取舍，谁都有迫不得已。

    人生在世，谁能逃得过失去二字。但她总可以在退无可退之前，自己决定要失去什么。

    在被逼到悬崖之前，自己选择一条路，即使这条路上漫长得出乎意料，即使鞋底都已磨穿，双足被鲜血浸没……她也会跪着走完。

    “我刚刚发现，其实我应该感谢那个总想赶我走的家伙，”凉宫奈看着身旁的少女，唇角仰出一个微妙的弧度，“如果不是他逼着我离开，我这样犹豫不决的个性，大概会一拖再拖，在这里过完一年又一年……那样的话，最后哭的一定是我。”

    这番话来得如此突兀，尤其最后一句，结论下得这般缺乏逻辑天外飞仙，倘若斗胆交给语文老师，最终的结果必然是硕大的一个鸭蛋……

    但凉宫奈知道，如果对方是Mary的话，一定能明白她在说什么。

    因为凉宫奈她自己，已经完全清楚了Mary想看的是什么。

    “二十年也好，五十年也好，都和我没关系。”凉宫奈平静地说，“我不会回来的，绝不会。”

    她静静地望着银发少女，这一刹她们双双心如明镜。

    “……真没意思。”Mary撇撇嘴，一脸兴味索然地掉过头去。

    她偏头的角度非常巧妙，凉宫奈完全没看到那双眼瞳里正燃烧着怎样的暗焰。

    ——如果彭格列的首领在这里，大约能用他外挂般的超直感察觉出银发少女心底那一抹狡猾。

    但凉宫奈没有超直感，更糟糕的是，她低估了一个玛丽苏的决心。

    身为玛丽苏，不决定便罢，一旦下了决心，绝不容许空手而回。

    现在Mary·苏做出的最新决定就是——一定要让身旁这个家伙哭出来！

    谁让她用那种表情说她不会回来，好似一个明晃晃的嘲笑，嘲笑她想围观热闹的心思……

    Mary可忍，玛丽苏不可忍！

    Mary正转着坏心思，一直盯着屏幕的银发青年突然转过头来——

    “奈子酱不准备回来了？”

    Mary和凉宫奈齐齐吓了一跳，凉宫奈怔了怔，才说：“嗯，我打算在国外定居。”

    “嗯哼~国外啊。”浅色紫罗兰般的眼睛里似笑非笑，他扬着唇角望着她，“奈子酱果然是奈子酱，无论在哪个世界做出的选择都一样呢。嗯……想定居国外，目的地是中国吗？”

    凉宫奈微微一惊，下意识地抿了抿唇。

    对于之前白兰说他们是朋友这句话，凉宫奈并不完全信任。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是平行世界的自己，极有可能曾与那里的白兰有交集。一方面她不是那种来了家教能不看白兰一眼就离开的妹子，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凉宫奈相信平行世界里的白兰不会放过一个和彭格列BOSS有密切关系的人……

    她可以厚颜说一句，和十代目同居了若干日子的自己还是有一些价值的……而且她有种直觉，平行世界里的自己和兔子姬的关系不止是“曾经借住在彭格列十代目家的少女”这么简单……

    而现在，这个全世界都知道对彭格列家族虎视眈眈的男人问她，她将来是否打算在中国定居。

    胸口不可抑制地升起戒备，凉宫奈看着那双浅紫色的眼，慢慢道：“还没决定。”

    “诶，还没决定吗？我以为奈子酱一定会去中国呢。”白兰神情惊讶，旋即露出一个恍悟的表情，“啊，我明白了，奈子酱想去的地方太多，所以没办法决定吧……”

    银发青年忽然扬起一个灿烂得发冷的笑，颊边的倒王冠无声锋锐。

    “还是说，奈子酱想去的地方根本就不在这个时空呢？”

    凉宫奈脸上第一次变了颜色。

    冲击来得太突然，她甚至来不及做出半点掩饰。

    “嗯哼~看来我说对了。”

    白兰笑着将两枚棉花糖送进嘴里，嚼了嚼，而后仿佛漫不经心道——

    “你说，纲吉君知不知道这件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金错刀GN的长评！！~超级感动啊看着那篇长评QAQ……因为在长评下已经回复过了，所以这里就不重复鸟~请允许俺献上一个火辣辣的吻！~

    PS：从下章起，更新时间改为中午，大家不要再半夜等更新了撒~=3=一直以来，谢谢所有妹纸对俺的支持！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