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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真新娘设计伪婚礼 假配偶被予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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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这思想准备,颇感突然。

    “想好了,想了好一阵,你在武汉时,我就产生公开办婚事的想法。”

    “在哪里办?”

    “我们学校。”

    “回来就为这事?”

    “这事怕有麻烦,必须回来一趟,取得你的理解和谅解。”柳留梅说,“我想好了,这么个拖下去,父母不安心;同你公开,父母伤心;同你分手,你我难心。既为安抚父母,也为日子安稳些,这就必须有个婚礼。实质上的男一号当然是你,但形式上的男一号不是你,想来想去想到了你的女婿。”

    艾教授不由得一愣,她这不是在编传奇吧?但看到女弟子一脸的认真,认真中的一点无奈。但是换位思考一下,也就大体予以理解。只是女婿女儿的工作如何去做?

    “我想找你女儿直接谈一下,因为这事关系到三个人,你、你女婿、你女儿,两个男人好商量。”

    “你怎么知道我女婿好商量?”

    “因为他是个很难得的善于理解人的男人。”

    “你不怕我女儿冲撞你?”

    “不怕,她要冲撞早就冲撞了。你没看到早先多卿老师家里儿媳妇对老公公的冲撞?”

    “这婚礼不就一两天完事?我看只要女婿同意,不一定让我女儿知道。”

    “这事不是这样的。有的事不能不瞒,那是无奈,有的事假如现在瞒着以后泄露出去后果严重,那是不能瞒着的。我有一个男同事,人生的帅而精明,他的一位大学里的女同学,要往我们市里调,单位不放行,说除非你的男人在那里,我们放行。这女的真行,弄了张假结婚证书,去糊弄领导。领导说,那你把你男人带过来,我们要同你男人谈一谈。这样我们那位男同事就被他的女同学借走。去了以后,领导很热情的接待,表示他们研究一下后,可以考虑放行他的妻子,当晚设宴招待。这领导鬼的很哪,派人监视两人是否住在一起。我们的男同事在晚宴结束后,挽着老同学的手悄悄说:‘你不觉得这里有文章?今晚得在你的单身宿舍将就一晚。’后来,这女的调动一事果然成功。可是我们男同事的女友不知怎么知道这狸猫换太子的事,不干了,她生气了,竟然两人同住一屋一夜,闹的昏天黑地。假如事先同她通好气,即使临场有变,事后能解释清楚,也不至于弄得最后分手了事。”

    “这事按说可以保密,何以会让她女友知道?”

    “他回来后很得意的自吹,怎样识破那领导的阴谋,还说那晚女同学很感动,要他睡在她的小床上,自己打地铺。怎么能让女人受屈呢,还是自己睡的地铺,那晚睡得真香啊。他这一吹嘘,能不传到他女友那里?男人总爱吹嘘自己的丰功伟绩。”

    “你是担心瞒着我女儿,可能回造成两口离婚?”

    “那倒不是。我一直很尊重你女儿,可这么几年我们两人竟未谋面,趁这档口见一下吧。”

    “女儿要是不见你呢?你知道我女儿是很有个性的。她在读研究生的时候,导师要她们几个研究生帮着收集资料,她就是没有干。”

    “真要不见,我当然会尊重她。”

    “她现在忙,又当了官,不一定有时间 。”

    先前乡镇中学的老校长不知怎么知道柳留梅回来了,从艾教授处联系上她,说要她在市里讲一堂公开课。老校长研究生毕业后为了家庭,参加了市公务员考试,笔试口试都是第二名,市里得知他原是本市的一位中学校长,便让他去了市教委当副主任,现在是市教委二把手,一般二把手管学校建设,这可是个肥缺,他却主动提出抓教学,别的事一概不问,也是位官场另类。

    柳留梅的公开课已经不是先前刚毕业的小女子教师上的那种背书似的比赛课,上出了水平,上出了档次,上出了时代性,有不少校长来听课。当知道柳留梅原是本市的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教师时,不竟生出些许感慨。课后老校长邀了几位听课的教师和校长开了座谈会,大都是溢美之词,不过也是心里话。

    “柳老师,请教一个问题,我们学校初中语文组前不久在争论一个问题,对朱自清《背影》的理解,原因是有位青年教师没有按教参本的观点讲,教参本的观点是《背影》表现了父子真情。至今他们没有一个统一的看法。这个问题怎么看,我回家请教老父亲,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老校长介绍说:“柳老师,这位是米校长,她是社会学专家,对学校的教学很关心的。”

    柳留梅对米校长点了下头,然后很认真的想了想:“这个问题涉及到对文本的理解。著名的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认为“理解不可能是一种复制的行为,而始终是一种创造性的行为。”多年来对课文《背影》的理解定位在“感人的父子真情”,这样的理解没有错,但是仅仅只是停留在这一个理解上是不够的,就失去了阅读的创造性。比如季羡林先生对《背影》另有理解,他说:“读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就应该把眼光放远,远到齐家、治国、平天下。然后才能真正体会到这篇名文所蕴涵的真精神。若只拘泥于欣赏真挚感人的父之之情,则眼光未免太短钱了。”从伽达默尔的现代诠释学观点来看,季羡林的理解可认为是创造性的行为。

    座谈会结束后,米校长对柳留梅说:“柳老师,您回哪里?”

    柳留梅说:“我去大学。”

    “那您坐我的车,顺路。”

    柳留梅犹豫一下,还是坐进了米校长的车。

    米校长驾车很熟练的样子,车子拐进一家酒店:“柳老师,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我们随便吃一点吧,我早该请您了。”

    柳留梅有点不解,下了车,米校长选了一个小包间。这时艾教授短信来了:“我女儿今晚请你吃饭。”

    柳留梅回了条短信:“今晚有饭局,改天吧。”

    老头子又回短信:“你怎么忘了你师母是米家的人。”

    柳留梅一愣之后,见米校长在微笑,便什么都明白。原来她是用母亲的“米”姓而没有用父亲的“艾”姓。

    米校长点了几个菜,要了一瓶红酒。

    “不喝了吧,你要开车。”

    “今天不能无酒,喝了再说。”米校长说。

    两人边吃边谈。

    “柳老师,我首先要感谢您,这几年您陪我爸一路走了过来,我们知道你们这一路的不容易,等于是逆风持烛。但你们能在中国浓厚的传统环境中坚持到现在,而且彼此成了精神盟友,我们当子女的为你们高兴。”米校长同柳留梅碰了下杯,“很感谢您在我妈病重时,日夜照顾我妈一段时日,那时我正在紧张的写研究生毕业论文,实在回不去。”

    “在中国不是所子女能像你们夫妻这样理解老人的,我真的很幸运,我感谢你们。”

    “我是搞社会学的,我那位是律师,对这两种领域的人的起码要求是尊重人的基本权利,您同我老爸的感情,属于你们的生存权利之一,我们没有理由反对,我们倒是一直期待你们公开的生活。”

    柳留梅沉默。

    “当然,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是每个人的自由,只要不妨碍别人的生活。我爸昨天对我说了,你想借我哪一位去走下过场,我们两口商量了一下,理解您的处境和要求。”

    “那真的很感谢你们。”柳留梅的眼有些湿润。

    “往后,有什么需要我们子女帮助的,您一定提出来。我们早知道您要在那边买房子,因为我爸为给妈治病,些微积蓄花完了。外界都以为当律师的能弄到钱,可我那位自律很严,从不吃了原告吃被告。但一些经济案件上,我们能依法有些收入,曾对父亲说,我们可以支持一部分给你们买房子,但是父亲没要,说我们的儿子上大学要花钱。”

    “买房的钱,我父母处解决了大部分,我家乡是开发处,拆迁时政府补贴的还算可以,父亲对我哥嫂说,这拆老房子换得的两套半房子,得给你妹一套,我哥嫂没有说什么。”柳留梅举杯敬酒。

    “听说你们的孩子在复读,情况怎么样?”

    “他去年应届考上了二本,可他非要读一本。我去年为了竞聘当官,在儿子身上花的时间少了。当上了校长后,就更知道高考对学校对家长尤其对孩子的压力之大。我们两口都忙,少有时间问他,有点后悔去竞当这芝麻官。”

    “假如你们放心,孩子愿意,过了年后,可转到我们学校,吃住都方便。我们学校的高考率一向可以。”

    “那我们同儿子商量一下。”米校长给柳留梅兑了半杯酒,“假如能这样,当然好。儿子现在复读的学校,外语、数学教师不是很棒。”

    “我们学校给毕业班配置的教师,都是一流的。还有学生食堂办得很好,有专门的营养师。”

    “还是发达地区办校有条件。”

    “发达地区的学生脑子灵活,眼光放得宽,但是学习上的刻苦性不足,同这里的毕业生的拼劲不能比。”

    “当初,你去南方我有点不理解,现在看来,那里更能培养出好教师,今天你这堂课上的不错。我竞聘校长,本是想实施我的社会学理念,这社会学同学校关系很密切,但是中国教育要摆脱高考指挥棒很难。”

    “我不久就可以买房了,有了房子,希望你爸能去我那里住一阵,在这里我不是太放心。”

    米校长对柳留梅的话有所误读:“你可是听说我爸先前同那位保姆的事?那时这事却搞的我爸一脸灰,甚至我妈在临终之前都没有原谅我爸。我同那保姆一直关系不错,她那时带我儿子可没话说,人很干净利索,身材和长相都不错,只是命苦。她同我爸很投缘,能说到一处。有回他甚至对我说,来生要能找到像你爸这样的人就好了。至于她同我爸有无感情来往,我以为不太可能。即使有,现在我也能理解。她真是很女人的一个人,乃至我老公对女色从无兴趣议论的人,见到她也说底层能有这样的女人少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假如你爸真的能有个年龄差距不大的女人投缘,我没意见,让他过几年安稳的晚年。说真的,他为**心太多,心难安定。假如不是我横插一杆,你爸的晚年不会这么折腾。”

    “不能这么说。要说折腾,也有好处,脑细胞活泛了,人有精神了。老人老是吃睡无所事事可不是所谓颐享天年,那反倒容易衰老。他说为了同你交流方便,迫使他学会了电脑。帮你修改论文,使他关注起了中学教育和教学问题。我看爸活得比一般老人充实。”

    柳留梅掏出一个小本本和一支圆珠笔,递给米校长:“留几个字吧,做个纪念。”

    米校长略一思索,便挥笔写就。柳留梅一看,不由得脸红,题字是四句诗:

    几度传闻人总好,

    及睹真容不虚传。

    有幸或听公开课,

    杏坛新主是梅兄。

    “我以往有时涂鸦几句,老爸常笑话我。”米校长说,“我不是夸你,是我的真实感受。”

    “你过誉了,当一名好的受学生欢迎的语文教师太不容易。我的学养还比较薄,离杏坛新主还远着呢。”

    这时,米校长的丈夫来了,他是应夫人的指示来开车的,现在交警查醉驾的很严。柳留梅同他熟悉,彼此用眼问好。他来后就结帐。

    经过这一次的会面,柳留梅生出许多感慨,她自己背后的相关人同老头子背后的相关人,有关文化认同大不一样啊。她还是感到庆幸,自己的命运同老头子及其亲人紧连在一起。她当然不会后悔自己的父母是没有许多文化的农民。父母是不能轻易责怪的。怪谁?谁也不能怪,谁也不能怨恨。生而为人,尽量快乐的感谢上帝和为你的生存服务的许许多多的人吧!

    人啊,虽然你并不能拥有你所希望的一切,但你应当爱你现在所有的一切!

    晚上,打开电脑的邮箱,看有无“杜宪”的“说鬼”续篇。七十年代,艾椿同许多百姓一样,每晚要看新闻联播中播音员杜宪,被认为是中国的有贵族气的女性形象。没想到,因为殡仪馆遭遇形似“杜宪”,带着往昔对杜宪的美感,有兴趣同这位大学殡仪专业毕业的女孩有了精神往来,尤其是她能写出很不一般的“说鬼”,很希望这棵好苗秀成一颗亭亭玉树。

    见没有“说鬼”续篇,不免有点失望。

    柳留梅回校后的第三天,艾教授收到一封信,一看是沈园来的。

    艾叔:您好!今天是俺爸离世两个周月。我知道真正的朋友在找我,担心我。其实不必为**心的。我是进过鬼门关一次又回来的,既然阎王暂时不要我,那我一定得好好活,这辈子不会寻短见的。有人猜测我进了佛门,我没有佛缘,我大学一位很好的女同学,因为感情遇挫,很早寄身佛门,成了一方主持。我在牢房的时候,她去看过我两次,一再动员我出去后去她那里,但我没找到向佛的感觉。本来想同俺爸一起经营书店,没想到他得病了,更没想到把走这么早。人既然走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不管这走的人对你多么重要。

    有两件事委托您办理:一是俺爸的见义勇为奖金,请您及早我处理,全部交给市教委,继续帮助俺爸支助的十位农村贫困生。您交上我的书面文件以及我的委托书就行。二是我的书店,本来想转掉门面。现在决定继续开下去,请艾叔先代为看门面当老板,书店名称改为——钧山书店。请艾叔书写店名。钥匙小简处有一把。

    我会尽快回来的。顺颂健康平安。沈园叩拜。

    艾教授舒了一口气。这才是沈园!砸不碎煮不烂的铜豌豆。他理解沈园为什么不放弃书店,既然如此,他一定支撑住书店门面,他有过开店的经验。他要当好第一任钧山书店的经理。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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