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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回 烈性女誓退定情物 暮年汉千里忙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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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理念某些方面大大落伍于时代!

    紫蛾按时来到,她一向的按约准时给爱椿留下很好的印象,这是一般女人不容易做到的。许多女人在年轻时约会时,故意迟到,社交场合也往往迟到,以显矜持高贵。紫蛾的后面跟着个细高细高的眉眼颇俊的女孩,腼典的低着头。

    “快叫人!”紫蛾对女孩说。

    “伯伯好!”女孩红着脸,眼没敢看艾教授。

    “以后要叫爷爷!”紫蛾纠正道。

    不少孩子称呼艾椿为伯伯,这给了艾椿不少自信。他轻轻地拍了拍女孩的瘦削的肩膀,这么年轻的小女孩,就外出打工,太早了。

    “老艾,你别看他的个子快赶上我,可她才十五岁。”紫蛾说。

    “上初中了吧。”艾椿示意她坐下。

    “没有,上六年级。”女孩答。

    栀子从厨房过来,亲了亲女孩,又给自己杯里兑了些水,端给母亲。

    “家里穷,还要带妹妹,上学就迟了,村里像她这么大的女孩没上学的不是一个两个。”紫蛾喝了几口水,又递给女孩,“你也渴了吧,一个劲赶车赶路,又累又渴。”

    原来紫蛾昨天就去了女孩家,要坐半天的车,今下午又往回赶的。

    三人喝了一瓶”女儿红”,女孩喝了小瓶果汁,栀子的厨艺很不错,烧制的菜色香味俱佳,就像她本人一样。栀子肤色肤质特好,袖口领口总像柳留梅透出淡淡的肤香,人品亦佳。栀子做的一桌菜几乎全部扫光,艾椿见栀子胃口好很高兴,上次在她家吃饭她就吃的很少,但愿她很快走出情殇的阴影。

    艾椿教授望着面前的空酒壶,这是柳留梅从地摊上买来的陶瓷小酒壶,有点古色古香,柳留梅对艾椿调侃地说,自从艾上了一个老头,对古董也发生了兴趣。每次家宴,艾椿都爱用这个小小的陶瓷酒壶。餐桌应该是个赏心悦目的地方。

    “这个酒壶挺好玩,应该有个盖子。”栀子望着古色古香的酒杯。

    杯盖是有的,让柳留梅给带走了,她说:“到安居乐业的时候再让壶盖合上酒壶。”

    “是啊,应该有个壶盖。”艾椿感慨一声。这时艾椿忽然想到中华国宝“皿方lei”,是古时商代的酒器,上有八个珍贵的铭文,加上造型出神入化,2001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被法国人以924万美元买走。法国人买走只是一个杯,杯盖正在湖南省博物馆静静的躺着,当然,这杯盖再也不会流落国外。

    栀子就是一只“皿方杯”,至少也是一个杯盖,虽所谓残缺,但很珍贵,不知自己的高足杨兵为何弃置?艾椿半闭着眼,思绪翩然。

    “栀子,艾伯伯困了,你们先回去,到家就把狗肉放冰箱。让小妹早点睡,这里我来收拾。”

    艾椿把栀子她们一直送到校门口,然后又在话吧给柳留梅通了个例行电话,回到家见紫蛾已经把桌子碗筷收拾干净,而且给他泡上了一杯淡淡的龙井,少许几片茶叶正在欢快的舞动。

    “给你带了个人来,没给你打招呼,不会介意吧。”紫蛾给艾椿一把热毛巾。

    “你不会当人贩子吧,这么好的女孩从哪里弄来的?她可正是上学的时候。”艾椿说。

    “不瞒你说,女孩是喂过我奶的表姨的长孙女,她爸这一横死,全家在村里抬不起头,生活更是困难,贩毒没捞到好处,还把小命搭进去,一家老少四口真的很可怜的,表姨一定要我把她的长孙女带走,栀子说由她带出去跟着她干。”

    “不上学太可惜啦。”艾椿一脸的惋惜。

    “还上什么学?她也不愿上了,说奶奶太苦,她说要挣钱养活奶奶,还要供两个妹妹上学,很懂事的丫头。”

    “跟着栀子干,倒是可以放心的。”

    “带个小女孩责任重,可是我不帮他们谁能帮呢。我那姨是我半个妈,小时吃俺姨半年奶水,人是不能忘恩的。”

    “她爸出事之前,到这个城市你知道吗?”

    “谁能知道?他压根就没有上我这个表姐家。”

    “是这样吗?她可认识你家?”

    “我能不对你说实话?他多年前来过我家一次。他要是见了我,我绝对反对他贩毒。”

    艾教授心里有了底,他知道她不会对他说假话。

    艾椿想,紫蛾的表弟看来还是有头脑,没有害她表姐。

    “那你按计划早点走吧。”公安找上门来调查,即使没事也光荣不到哪。

    “我这一去怕一时两时回不来,这个地方使我的男人成了废人,让我女儿失去童贞,也失去了爱情,没想到我的姨表弟也死在这里呢!”紫蛾的语调生出悲哀。

    “你还应当看到,你的女儿真正成人了,她是个好女孩。而你的付出也得到了回报,小苟成了有良心的大男人了。”艾椿安慰道。

    “你总是一个人,不知道你心里让谁占着,往后生活上有不便的地方,需要我照应,一个电话我就会来的。我知道我伤害了嫂子,就是你心里有我也不会要我的。”女人就是女人,说时眼泪就往下掉。这时栀子来电话说:“妈,你早点回来,小妹非等你回来才睡呢。”

    艾椿送紫蛾出门,一路两人默默无语,有的时候,沉默比说话好,沉默可以表达语言,语言难以表达沉默。

    紫蛾一家走后的第五天,来这个城市相亲的辜教授驾到,他的学生、甄伊的同乡、艺术系的那位女教师负责接待。艾椿这才想起还没有履约同甄伊谈谈辜教授,但一想不谈也好,许多人夫妻一辈子彼此都还了解,你不过是同辜教授一般的共事才若干年的人,又能了解人家多少呢?何况这相亲一类的事,全凭感觉。

    第二天辜教授就登门拜访艾椿,同来的还有一位年轻姑娘,艾教授估计是老辜同纹的那位私生女。刚一见面就使艾春大为愕然,这女士同柳留梅高矮胖瘦长相以及风韵几乎如同一辙,她显然比她的生母纹更具时代性。这使得艾椿有点惶恐。

    “这是我女儿。”辜教授又对女儿说,“这位就是我的先前在大学共事的艾教授,也是一位有造诣的作家。”

    艾椿主动的给辜教授的女儿伸过手去,感到她的手温没有柳留梅的热,手心凉的是更柔性的女性。屋子里顿时弥漫着淡淡的清涩的香味,艾椿辨别出是柳留梅一再赞美的sunflower伊丽莎白-雅顿香水味,但柳留梅为了积钱买房,哪敢用高级化妆品。

    “我女儿同我们是一条战线的,不过她教的是中学。”辜教授接过艾椿一杯龙井。

    艾椿教授又给女宾递上一杯:“请问教的那门课?”

    “大学的专业是政法,出了校门找不到饭碗,应聘到中学教语文。”辜教授代为回答。

    “这中学语文可是累人活。”艾椿想起柳留梅的辛苦。

    “这教学本身到并不怎样的苦,只要你多读些书,勤于思考。就是教育局名堂太多,像娱乐场所选美,选什么教学新秀、教学能手等等,这里面还要做试卷,同高考的试卷一样的模式,你说累不累啊,我让女儿不要参与,可不参与又影响评职称,另外还要东拼西凑写论文,评职称没有论文不行啊,你看这么个折腾中学教师,他们哪有时间去读书,这语文教师不读书怎么提高?”辜教授大发一通议论。

    “爸,我去图书馆查个资料,你们老友见面好好谈吧!”

    “那你用我的借书证吧,管理员要问,你就说是我的学生。”艾椿把形似柳留梅送出小院门,指给她看去校图书馆大楼的路径,目视着她的扭动有致的背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女儿在攻读在职教育硕士研究生,有半个月的脱产听课时间,要不她怎么能陪我来你们这里?另外,她一定要我带着他去她出身的地方。”辜教授点了一支烟,“现在就这个女儿时时记挂着我。”

    艾椿想,当初辜是很不希望他的情人纹生下这个私生女的,因为压力实在太大,而且面临着两人双双被开除的风险。他决然没想到这个生不逢时的女儿,成了他晚年生活和精神依靠。而如今许多父母怀着生儿防老的愿望生下的孩子,辛苦抚养大了却形同路人,甚至虐待父母。这大概也是属于有心栽花花不活,无意插柳柳成荫。人的造化说不清。

    “你当年的辛苦总算没白费。”艾椿教授说。

    “可是让**心的是,女儿到现在不愿结婚,她说结了婚就不能照应我。我同她妈分开后,本不想再找的,现在看来我得找个老伴,让女儿放心成家,要不我那有这千里相亲的勇气!”

    这一下触动了艾椿教授的神经,现在自己已属高龄身体每况愈下,不忍再拖累柳留梅,希望她离开自己组建家庭,可柳留梅会生气地说:“这不是要我不仁不义吗?”

    晚上,艾椿尽了地主之宜,在大学梅香墅宾馆的酒店便宴款待辜教授父女,辜的学生、艺术系那位女教师以及甄翊陪同,有意思的是宴请正是上次艾椿同纹及她的年轻的夫君共饮的那张酒桌上,生活总爱搞笑。

    辜教授看来对甄伊颇有好感,不断给她夹菜,而他的女儿,反客为主,也不断给紧靠她的艾椿添酒夹菜,艾椿也不推诿,喝得很爽快,今晚他需要酒,一则是辜教授的形似柳留梅的女儿在身边。二则是她想到甄伊可能要成为别人的妻子,如果不是柳留梅,他很大可能会同甄伊在一起过比较平静的生活,他不会像现在过得这样的累。

    饭后,艾椿把辜教授送到宾馆卧室后,才步履沉重的回到空空的家,同柳留梅通话没人接,可能又在开始么会,自从当上党支部宣传委员后,她的会议时间多了,真是国民党的稅多,公产党的会多。给她发了条短信:“已睡,晚安!”,这就免受睡后电话干扰。

    虽然有些疲倦,还是打开了电脑,看下柳留梅有无写新的博客,见她的博客没上新的。柳委员真成忙人了。再打开邮箱,赫然见“杜宪”又来的一篇“说鬼”

    篇名是《以往岁月里的鬼》:

    我在学生时代当过一次鬼。我们殡仪专业的独立教学楼,在校后面的山坡上,是学校的深腹部地带,那里也是全校树木最多最幽静的地方。自从有了我们的专业,这里就不再是青年男女谈情说爱的精神上乐园。但是初恋者喜欢幽静的场所,还时而有一对两对的稚气男女进入我们的领地。其实,了解历史的人知道,我们的殡仪教学楼下,原是百年乱葬岗,不知有多少平民和贱民埋骨此处黄土下。历史和现实使得大多数学生和教职工家属,视我们的殡仪楼为禁区。

    那是我大二的时候,国庆长假以后,天气突然降温,秋风阵阵。晚饭后宿舍区停电,我正准备去上七点的《死亡学概论》,母亲来了电话,要我抽时间回去一趟,同一个小老板男人见面,我说我还没毕业,不见。母亲说,你以为你好找对象啊?才从家回来就要再回去?而国庆几天假期也不让我安逸,忙给我介绍男友,就怕我以后没男人。

    母亲这个电话弄得我心绪不佳,我一看时间已是六点四十,便随便捞了件衣服离开寝室。快到殡仪专业大楼时,碰到两位牵手的小男女,只见男孩叫了一声狂奔下了坡,女孩跌到地上。我去扶她时,她竟喊“鬼,鬼”的昏了过去。好在这时教我们的《死亡学概论》的老师,身高力大,抱起地上的女孩上了教学楼。到了灯光下,我见自己身上穿的是国庆前全校文艺演出时我穿的舞蹈演出服,这可能吓着了那对小年轻,原来两人是才入学的新生。才进高校就恋爱啊,男的这么没有胆气,还谈什么恋爱?而且抛下女的逃跑,这样的家伙给我都不要。

    男的必须勇于承担。不怕阴间的鬼,不畏阳间的权势。

    看完“杜宪”的这篇短文,艾教授一点困意没有。他及时反馈:

    读了你的这篇文章,如饮醇酒。按照你的真实感受写吧,不矫情不做作。文字看似不言不语,但它有生命。你能感觉到逝者有生命,你也一定感到文字的生命。你尊敬逝者,尊敬文字,尊敬万物,万物一定呵护您。

    时钟的长针已快指向十点,艾椿歪在床上,不想洗脚也洗手,酒味和sunflower伊丽莎白-雅顿香水味,以及网上那篇文字的清香味,都是很好的催眠气味。刚要迷糊,电话铃响了。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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