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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肛门专家水沐清华 打工小妹惊结珠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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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我那天也是同骆大夫和她的内当家开个玩笑。骆大夫大名叫骆淼,名字中有三条水,护士名清华。菜汤里有木耳,有滑肉。我说这道菜称‘水沐清华’,我刚说完,水清华说,早知你这样贫嘴,那时给你手术时,应该把你肛门给缝上。”看来苟老板喝多了,酒意浓时,大俗亦雅。

    艾教授笑说;“这顿饭菜可丰富了!”他的意思是“便秘”“肛门”等都上了饭桌。

    柳留梅还在低声吟着“水沐清华”。

    一会,端上一道菜,是道炖菜,咸肉压在鲜肉、蘑菇、青海带上一起蒸熟,柳母赞不绝口。

    “这道菜就显出厨师的灵气,我有回看了周瘦鹃的《姑苏菜艺》后,把这道菜的做法转告厨师,他又做了些改进,有时将鲜猪肉改成鲜母鸡肉,这道菜成了这家酒店名菜。骆大夫特欣赏。”苟经理说。

    “这周瘦鹃才子佳人小说写的还可以。他是吴派园艺家,也是美食家。他在苏州弄的那一亩三分的园林艺术很红了一阵,周总理、朱老总等人都去欣赏过。据说总理在苏州时还请过他吃过便饭,这饭桌上可能还有今天我们这道菜吧。只是不知这菜名叫什么?”

    “我对骆大夫说,这咸肉资格老了,这鲜肉还嫩着,这海带还青青。这道菜叫‘老少情’,一老一少搭配就是好啊!”

    柳母一边摇头一边笑着。

    “你成了菜名专家了。”艾教授笑曰。

    “哪里,还是砖家。”苟老板笑说,“我那‘水沐清华’这一砖,把骆院长和他的助手水清华,砸的心里痒痒的。”

    吃饭的时候,上了一道辣椒炒鸡丝,色香味具好,很对柳留梅口味,她是以吃辣著称的,在家的时候,父亲的菜园,每年不忘种上名为朝天猴的辣椒,其辣无比,去了南方以后,那里的菜以甜为主,很不适应中适应了。柳留梅夹一筷辣椒丝进口,就辣的出了眼泪,柳母也是能吃辣椒的,也说这辣椒受不了,这辈子没吃上这么辣的椒子。苟经理哈哈笑出了声,他若无其事的吃着那盘辣椒炒鸡丝:“我喜欢这家酒店的菜,一是汤菜好,二是这里的辣子辣味盖全市。”

    “我不吃也能感到它的辣。这怕是墨西哥的魔鬼椒。”艾教授说。

    “这里的老板在郊区有块地,专门种绿色素菜,不上化肥和农药,这辣椒也是自种的,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种,近乎墨西哥的魔鬼椒,那里我去过,魔鬼椒我也只能吃上半个。”

    苟经理望着柳留梅,意味深长的说,“今天要是碰上印度的断魂椒,我们怕都得断魂。那可是天下第一辣。”

    请人吃饭,平平吃上一顿没给客人一点记忆,是平庸。能给客人记忆的饭局才是好饭局。这顿宴请很久是柳留梅忘不了,汤菜水沐清华、蒸菜晨昏恋、类似断魂椒等,好一阵活在胃口里。这才是盛开的餐桌啊!

    这天虽很愉快,但艾椿还是感到累,人老了,无所事事也累,有所事事更累。艾椿不待柳留梅娘俩安歇,便冲完澡早早睡下了。

    刚要合眼,苟经理来电话:“今天去你那里,把另一件正经事给忘了,傅市长的儿媳快出狱了,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人才弄到我公司?老兄你一定帮忙!还有一件事,以后再说吧。”

    经苟经理这么一提,艾椿才想到应该到傅副市长家去一趟,他说过,儿媳回来后,住到大学是最好的。

    艾椿刚躺下合眼,朦胧间觉得脸上有热气,他熟悉这气味,是柳留梅身上的。她轻轻地给艾椿盖上一条毛巾被,便悄悄离开了回到主卧间,见母亲也已经睡着了,她还没有困意。这天柳留梅心情很愉快,手术伤口已基本痊愈,大便正常,白天听到的“水沐清华”的故事内心颇安慰,这世上的另类地下恋情 肯定不是少数,他同艾椿不是个案,只是那个叫水清华的女人命运比自己好得多,她可以同她的老头朝夕共处,身心都沐浴在她老头的爱河中。如果两人还有个隐秘的孩子,那更是锦上添花,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把孩子偷偷的生下来啊!

    柳留梅在自己的家里休养几天后,便回到学校,等待他的是高三强化班的班主任。

    柳留梅一走,艾椿便给傅副市长电话,电话没人接,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这种情况很少见,傅副市长退下以后,过日子极为低调,自己买菜自己做饭,出门一把锁,进门是自己的脚步声和心跳声。艾椿教授特地去傅副市长家看了一下,见砖砌的院墙铁门上是一把大锁,院里院外静悄悄。

    午睡后,艾椿拿出柳留梅在繁忙的教学中草草弄成的教学论文,打算细细润色,找个刊物发表一下。明后年柳留梅要评高级教师,必须要论文。现在是中国历史上论文最多的时代,泡沫论文成灾啊!可是刚看了几页论文稿,急促的电话铃声响了:“艾老师我很想很快见到你行不行最好在今天要打扰您了!”没有标点。

    久违了的洗婴丛人海茫茫中浮了上来。

    “那就来吧。”艾椿想了想说。

    “家里有其它人吗?”洗婴迟疑了一下。

    “没有”

    “她暑假没回来?”

    “她回来不回来同你要见我有关系吗?”艾椿知道洗婴说的“她”是指柳留梅。

    “女人之间的事你不懂,我现在不希望见到她,虽然我很想见她,我总感到我同她是意气相投的。”洗婴说。

    “那现在你就来吧。”

    “我今天晚上才能到,可能要在你家的沙发上度过一晚,方便吗?”没容艾椿回答,洗婴就收了线。

    晚上近九点洗婴才轻轻的飘来,外面正撒起蒙蒙细雨。她头上戴了顶白色安全钢盔。虽然她依然活泼,但难掩饰眼中的轻愁,

    “物归原主,本不想还给你,留下作个纪念的,想到你有时骑摩托车带人少不了安全帽。”洗婴显得很疲惫的样子,好像变胖了些,脸色似乎还比过去嫩些。她见桌上摆了她喜欢吃的红烧鲫鱼、酸菜豆腐、凉拌黄瓜、青椒土豆丝。

    “招待我的?”洗婴放下褐色仿真皮手提包,从包里取出两根人参:“给你泡酒的。”

    “化这钱干吗?”

    “我有个朋友在人参种植场打工,他送我的。”

    “喝点吧!”艾椿提议。

    “想喝,但我不能喝!”洗婴给自己的杯里倒上饮料。

    “秦老师还好吧?”

    “我早就不在他那里了,离开他快半年多了。”

    “他能不到处找你?他肯定是想着你的。”

    “他想不想都得离开,他那三千多元工资,每月要给正上学的女儿寄八百元,每月烟酒三百元,再扣水电电话煤气费,还能养活我?”

    “节省些过也可以,这城市的民工每月四五百元工资,要养活老婆孩子老人一大家人,可有时老板还要拖欠民工工资。”

    “他要我把锁锁碎碎家务全包下,我受不了。”

    “两个人的家务并不复杂。”艾椿给洗婴添了些饮料。

    “他要我同他领结婚证。”

    “这要求还属正常。”

    “可当初我当着韩主席的面说过,我最多最多陪秦老师一年,帮他摆脱离婚后的抑郁期。我没有说要嫁给他,我没有要同他结婚的冲动。有人说我付出了代价,为什么不认为我帮助了一个人,是作为我的价值的体现呢?”

    “秦老师知道你离开他后又去哪里?”

    “他不知道。”

    “这他不急吗?”

    “他没必要为我着急,他能离开近二十年的妻子而不再过问她,为什么要过问相处时间很短的我呢?”洗婴想了想,“我不是烦他,秦老师骨子里是个好人,我今生忘不了他的。”

    “老秦是希望你多陪他些时光,一个老人形单影只很孤单。”艾椿说得有点动情。

    “我决定离开秦老师之前,韩主席要给他介绍了一个刚退休的小学女教师,比秦老师小十五岁,我觉得这很好啊!可秦老师在电话里对韩主席说,老韩,孟子说,观于海者难为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啊——啊——观于海者难为水。”艾椿大为感慨地说,“你秦老师的第二位妻子谢晴和你都属于大海,韩主席介绍的那退休的女教师是一般沟里的水,曾经沧海难为水么啊!”

    “艾老师,我想唱首歌。”洗婴说。

    艾椿点了下头。

    “流浪人归来,爱人已离去。心里是这样的凄凉,活着为什么?应该怎样活我不敢想,路在哪里,路在哪里?------”洗诗轻声的唱完,余音缭绕。眼里滚动着泪水,“这是我妈当知青的时候,爱唱的一首歌。”

    桌上的菜盘大都剩了盘底,一盘酸菜几乎让洗婴一个人吃完。洗婴要了碗面条,三下两下匆匆扒完,就到一边的沙发躺倒,看来她是很累了。

    “艾老师,有脚盆吗,我先洗个脚。”洗婴说。

    “你别动,我去把水搞来。”艾教授端来盆热水。这时他忽然想起曾经是南书记的女友林姐,因为南书记给一位熟悉的女学生端了盆洗脚水,使林姐生出醋意。给异性端盆洗脚水不应夸张它的含义。

    “真不好意思!”洗婴很费劲的坐了起来。

    艾椿把桌上收拾干净,又把厨房收拾完毕,发现洗婴已经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可脚丫子还在洗脚盆里。艾椿不忍唤醒她,轻轻的给她把脚擦洗干净,这时才发现她的脚拇趾外翻严重,这是青年女性中常见的足病,长期穿高跟鞋的结果。艾椿规定柳留梅的鞋跟不能超过五厘米,这是对骨科也很有研究的郁大夫的观点,超过了五厘米,女子的脚就容易得拇趾外翻畸形,整个脚就像个蛇头。有许多年轻女子头是粉面,脚指是蛇头。这叫粉面蛇头女,有些恐怖。

    艾椿摇了摇头,洗婴这双可说是美轮美奂的脚真得不能再让高跟鞋给糟蹋了。一个女子除了面相,就是手相和脚相,这三方面都好,其它方面差不到哪里去。艾椿用手比划着洗婴脚的长度,竟发现只比柳留梅的脚略微小些。

    艾椿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毛巾被,轻轻盖在洗婴身上。艾椿在洗婴身边坐了一会,望着洗婴孩子样的睡态,她本来就是个大孩子,心无邪念,当初她接到秦根的长长的诉说他孤独寂寞和思念她的信后,她没有多想,就决定去陪伴曾经嘱咐他离开娱乐场所并教她钢琴的秦老师,虽然只是陪了几个月就离开了,但毕竟把这份可贵的感情奉献出去了。如果不是琐碎的家务和老少相处的不易,她肯定还会陪下去的,甚至会将革命进行到底。

    艾椿到自己的卧室刚躺下不久,听得客厅一阵响动,连忙起身拉开客的灯,见洗婴侧转身来嘴一张呕吐起来,把吃的食物全吐了出来。艾椿忙着端来一杯水和一个瓷盆,让洗婴漱了口。待艾椿把地上收拾干净,洗婴又想吐了,但吐到盆里的是一口口酸水。

    “着凉了还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要不要送你去医院?”艾椿担心地说。他想着,今晚的饭菜没什么问题啊,自己的肠胃是最娇的,可自己感到好好的。

    洗婴摇了摇披着几络乌黑发丝的前额饱满的脑袋。吐了一会,洗婴坐了起来,无力的靠在沙发背上,用求援的眼球望着艾椿:“艾老师,这么糟蹋你真不好意思!”喘了口气后说,“带我去医院吧——我怀孕了,明天就去!”

    艾教授先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一切都明白,洗婴是要他陪同去人流。

    “一定要吗?”自从柳留梅人流后,艾椿至今还陷在人流的痛中,后悔面对一个新生命的到来时的手足无措,然后又慌着去扼杀。

    “明天一定要带我去的!不会感到不方便吧! 我不能让母亲知道我怀了孕。”

    明天又要去谋杀一个生命?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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