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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连床夜语苦涩身世 同心共忧艰难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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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腿病,颤巍巍的站起来拥住艾椿,泪如雨下。

    待老嫂子平静后,艾椿就说了带郁文女儿来的真相。

    这时,老嫂子的丈夫自个开着机动轮椅,从外面买菜回来。老人很忠厚,可惜患腿部肌肉萎缩症,行走艰难,想着这位工程师对离异后的郁嫂真诚相待一生,油然起敬,也为这两位老人黄昏的艰难生活忧虑。

    第三天晓蕾同她大妈相见的时候,那番场景,笔者无才,不能细述了。

    刚把晓蕾安顿好,五一长假就到了。。柳留梅改变了原本回家的决定,要艾椿赶到她那里去。

    就是柳留梅不邀请,艾椿也是必须去的,去偿还不久前没有兑现的“四三”之约的亏欠。每年的两人定下的

    “四三母亲纪念日”,这一天是柳留梅第一次怀上孩子的日子。无特殊情况时必须见面的。也许是艾椿真地老糊涂了,四月三号的傍晚他还在家呆着,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到了女弟子那里。他记错了日子,把三号当成二号。正巧这晚柳留梅补课,九时回到宿舍,以为老头子早已在那里恭候,推门不见人,柳留梅急坏了,以为艾椿在路上出事,急忙手机联系,艾椿正在火车上,把柳梅气得哭笑不得,连说“你说的菊花之约呢?-------”艾教授听到菊花之约,不由得心头一怔。

    “菊花之约”的凄美的故事,还是第一个“植树节”的夜晚艾椿说给柳梅听的故事。有个叫范聚亲的书生,进京赶考的途中不幸染病,幸得另一位赶考人张元伯热心照应病愈,遂结拜为莫逆兄弟,并约定来年菊花盛开时再相聚。光阴荏苒,第二年的九月九到了,张百元一早备酒整菜,翘首以待范聚亲的到来。直到午夜以后范聚亲方急急赶到。原来范某落榜之后,做起了生意,生意繁忙,到了九月九这天,方才记起今天有重要约会,可是无论如何是赶不到张元伯家了。他听说鬼能够御风而行,日走千里,便毫不犹豫地拔剑自刎,那张元伯见到的已是范聚亲的鬼魂。

    九九其实很忧伤呢!有多少人心有“来年九月九”?

    艾椿给柳留梅讲范张之约,意在彼此对感情要有庄重的承诺。四月四号下午艾椿赶到柳留梅那里,想做些弥补,碰巧柳留梅外出听课两天。这是这么多年来的唯一有约而没有约成的“四三之约”。

    艾椿到女弟子那里去,面临的大问题是住宿,住旅馆吧,低档的不能住,也不愿住。高档的住不起。柳留梅那里是两个人住一间,虽然另一位女教师因家在城里,几年前就贷款买了婚房,只是中午时不时地在柳留梅住的房间的小木床上午休一会,但近来经常晚上也不回去了,她同丈夫闹别扭。

    “你来吧,住在我的房间,来品品我房间的味道。我的同屋长假里要回浙江的婆家,跟婆婆告她丈夫的状。”

    “女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告状,什么事啊?”

    “可能怀疑丈夫有八格牙鲁的小情人。”

    “那为什么要找婆婆呢?”

    “据说她婆婆能管住自己的儿子,而且婆婆对男人找情人深恶痛绝,她的丈夫就是个馋猫。我的同屋也因此认为她老公对他用心不专,说是爱找情人的人有遗传基因。”

    “还有这一说?”

    “你来吧,来后再给你讲这里的故事。我们高三只放三天假,我要是回家路上就得花去两天,你来后可以在我这小房间住五个平安夜,来品品我的小床的滋味吧,床小天地宽么。”

    “我坐汽车还是乘火车?”

    “坐今天下午的火车,夜间十二点到这里,我去站上接你。”

    “明天走行不行,我头发长了,下午去剪发。”

    “不慌剪么,留着胡子扎扎我,快来,!我老朋友也就这几天光临,懂吗?”

    临去看柳留梅之前,抽空去看望了晓蕾,告诉她有事要外出几天。见晓蕾已经适应了这个残疾人之家也就放心。这个原本少有生气的老病之家,变得阳光味浓多了,老嫂子心情好得多,老伴也是很高兴,这局促的房间内空阔得多了。老两口硬是留艾教授吃了顿中饭,饭菜是小蕾整的,饭软菜香,三个老人都吃的额上冒汗。

    老人需要青春作伴。第二天艾教授又去了他的青春地。

    柳留梅的房间放了三张木板床,两个木凳,原本是三个青年教师住的简易宿舍,因为柳留梅已属于准老教师,才基本上一个人能住上一间,搭配一个基本不在这里过夜的女同事。世上不会想到这所著名的重点中学单身教师的住宿条件如此简陋,当前的中国社会是,简陋同豪华并存,短缺同过剩并存,节俭同挥霍并存。

    柳留梅说很满意了,刚毕业后去的那所农村中学,四个人住一间,是大房间用三合板隔开的,除了薄薄的一扇门,窗户没有一扇。隔壁一间住着一对新婚夫妇,晚上经常传过来木板床的吱扭声。,以及遏制不住的呻吟,使得她们这些未婚女人难以安睡。而女。厕所离宿舍有十分钟的路,而且一到雨天露天厕所屎尿横流,屎尿是没有性别的,一样的赃臭。而这所南方重点中学,厕所像厕所,而且比较干净。

    但是木板床也发出吱扭声,柳留梅咬着艾椿的耳朵说“没事,这墙是绝对隔音的,不是三合板的。弟弟你大胆往前走啊!”

    “墙有耳,伏寇在侧。”他轻轻的刮着她的磁玉般的鼻子。

    “你就是寇!” 她笑着说,“我最近在读伍尔夫,她说一个女人要成功的起码条件是两样东西:一是有自己的一间房,二是有每月五百英镑收入。我之所以不能成功,就是缺少这两个条件。我多想有自己的一间房,工资再增加些。”

    “我们国家也有个男性伍尔夫——诗人海子。他也有个愿望‘有一间房子’,那是他在《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首诗里表现出的强烈愿望。他想过普通的安定的诗意生活,有一间面朝大海的可以容纳写诗容纳爱情的一间房子。结果是爱人离他而去,生活动荡不安,他过早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海子怕不能同伍尔夫相比吧?”柳留梅问。

    “海子有海子的成就,伍尔夫有她的成就。”

    她把他放在外面的右手挪到被子里,安放在自己的软软的小肚上。见他在凝望着天花板:“又在想什么?”

    他侧转身,稍作移动,调整好姿势,抚摩着那柔软的小腹,咬着她的耳朵:“我爱我的这一间房!”

    游戏不忘说话。

    。

    “我网上看到了一处小套二手房,要价三十万。”蛇飞凤舞之灵蛇异动

    “我存折上总共还有十二万,缺口还不小。”

    “我让你来不是问你要钱的。你存单上的钱一分都不能动,那是养老金。买房的钱,我想通过贷款来解决。”

    艾椿教授长长的叹息一声:“有人说,现在婚姻的双方是人民币兑美元的汇率。”

    “此话怎讲?”柳留梅问。

    “世俗的婚姻观男方应是美元。现在,倒过来了,你是美元,我是不值钱的人民币。”

    “我就爱人民币,人民币不也坚挺么!”她笑着说,“好了吧,别太累,坚挺十分钟啦!”她望着墙上的挂钟,她总是很体贴老夫子。*一刻值千金,游戏不在长短,在于质量。重要的是老夫子的健康,在世时间长一些,多陪她一些时日。

    房间里分外安静,无价而珍贵的柔和的月色无私的洒在简易木床上,他想到自己没钱给女弟买套小房子,叹息了一声。她这回让老头子去她那里,主要的是商议买房,柳留梅想买一小套二手房,大一点的新房子动不动就是近七八十万,实在不敢问津,房奴是不好当的。老夫子存款基本没有,师母生前治病时的借贷前两年才还请

    “老头子,你不要想得太多,我没有嫌弃你穷,没有把你同钱联系过。这房子我不买看来不行,没有个窝,我们难以相依为命。”

    他看着月光下她满脸的热切,实在不忍泼冷水。 他本想说能不能先在学校要一间房。学校对结婚的没有房子的教师,可以照顾一间房。有几位中年教师至今仍住在当年结婚时学校给的那一间房,虽然孩子已经上学,晚上夫妻行房是同已懂还不懂事的孩子山连着山水连着水,总不能痛快淋漓,这些教师大部分是因为手头拮据,没有自己的宽裕的积蓄。手头虽有些不多的钱,买不买房总在犹豫,房奴可不好当啊!可是犹豫间房价不声不响的蹿了上去。

    可对于柳留梅来说,向学校申请一间结婚房首先遇到的来路虎是没有结婚证,再说即使有了这个红皮本,柳留梅也没有勇气公之于众。

    艾椿曾同女婿商量过请一位可靠的年轻人,同女弟子以夫妻名义在婚礼上亮相,然后申请一间房。女婿笑着说:“在代孕时代的今天,这个主意不荒诞。但是,依我说,你们完全可以大大方方走上红地毯。人家二十岁就同你在一起,坚守到现在,难得的是他离开你到外地工作后的这几年,依然忘不了你,一天一两个电话给你,关心你。这在感情婚姻实际上早已悄悄市场化的今天,你们的这份感情是非常难得的。你既不是名人,也非富翁,一位普通的靠有限的工资生活的老人,能够获得这份感情,很不容易。按照婚姻的交换法则,你基本上不能给对方什么。柳老师是个重精神不重物质的优秀的女性,这样的女性是愈来愈少。当然,老爸你也很能坚守,在我看来,你的老朋友给你介绍的几位中年女性,都是不错的,你总是按一般朋友相处,这也就很难得。所以,你们彼此坚守了这么多年,该到阳光底下来啦!阳光是不会嫌弃你们的。”

    女婿这番贴心的话,真的说到家了。

    可是柳留梅的如何不愿冲击父母的心理底线,还是使她没能携一位老丈夫走进阳光。也许是性格决定命运,性格受制传统,人是一个环境动物,人的自由是有限的。

    因此,柳留梅是无论如何不会去到学校申请一间结婚房的,就像当年朱自清不会去领美国的救济面粉。

    柳留梅必须买房,悄悄侧身在民间,大隐隐于市,她要携同她的老头子隐于噪杂的市声里,他的鬓发愈来愈白,她惊奇的发现,他的鸟窝边上不知什么时候也生出白毛,其衰老与日俱增,他一个人生活在遥远的地方,她实在不放心。电话只闻其声,不见其形,相知相伴不能老处在虚拟的空间里。

    柳留梅看上的二手房真的很小,环境极不理想,离一家菜市不远,能闻到菜市的呛鼻的腥味,不远处是一条马路,再不太远的地方有几个烟囱在不断竞相冒烟,车辆行驶的噪音像雷声轰鸣。周围只有零零星星的几棵无精打采的树木。这同艾椿在还算是山清水秀的大学住房环境有天壤之别。大多数中国人只讲房间内部的整洁,不讲外部的大环境,这也是一种苟且偷安。归根到底,这是经济上不去的原因。其实中国人老祖宗是讲天人合一的,人与清丽的自然融为一体。可是现在,工业文明这个魔鬼,不断吞噬自然环境,中国大地愈来愈像个噪音大冒浓烟的大工厂,大垃圾场,人得不到自然的养护,得不到青山绿水的滋养,灵魂是无法安定的。这是个钱本时代,不是人本时代。发展中国家,就意味着杂乱低档不卫生。

    “能不能降些价?”柳留梅同中介公司一位女业务员协商。

    “不能降了,这房子环境是差了点,但离中小学近,离菜市场近。”中介公司女业务员说,“我建议你下定金,你要有长远眼光,这房子离城中心不太远,地皮好,一定看涨!”

    面对着要价不菲的小套房子,艾椿是无语,柳留梅也在摇头。这被乱哄哄包裹的鸽子笼似的一室一厅一卫的二手房,哪能要四十万?

    柳留梅回来和同事商量,他们都建议付定金。柳留梅打电话给一位班上学生的家长,是位有头脑民营公司老板,因为她的儿子的成绩上学期结束,排名由中上进入前五名,很感激和佩服柳留梅。老板听了孩子班主任在买房上的困惑后,斩钉截铁的说,一定买下,资金缺口的话,他可以帮助解决。

    第二天下午,柳留梅携同艾椿带上资金赶到中介公司时,那位女业务员很抱歉的告诉柳留梅,上午那套房子已被人全款买走。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批天下寒士俱欢颜。老杜当年写这诗的时候,没有想到是即使有了广厦千万间,寒士们还是不能欢颜。现在社会上的空置房高出一亿平方米以上,能有资格住的只有空气。老百姓早已无法承受发大水似的房价,口袋干瘪,想住新房没门。真搞不明白,自从改革开放后的房地产开发以来,金满盆银满盆的钱,一部分到了开发商腰包,大部分落在官家口袋里,现在政府的钱是最多的时候,政府囤积那么多的钱干啥?为什么不能造廉价房给寒士们遮风挡雨?

    现在中国还不是小政府大市场,你政府什么都干预,为何不干预房屋市场?须知房屋是芸芸众生必需品,事关社会稳定,千万百姓蜗居都困难的时候,怎能保证稳定压倒一切?

    艾椿不得不心平气和又无可奈何的跻身在今天的“寒士”之列,遥想着那一亿以上平方米的的千万间空置“广厦”而兴叹。

    老杜的诗的生命经久不衰啊!

    是夜,柳留梅在她的博客上著文《一点郁闷》,慨叹无钱的苦恼。

    第二天,柳留梅立即将借款还给了那位学生家长。虽然买房没成交,但是好在没有借外债,也是另外一种心安。

    拙作去年迫停在76回,因心脏病昏厥。恍惚间押至地狱,遇兰陵笑笑生,押卒说他因写《金瓶梅》,污染风俗,坐地狱到底。忽接阎王旨:“查《今生不应有恨》的庸夫,阳寿未尽,但写老少恋同性恋等,寄予同情,一些地方文字不洁净,有伤风化,着打五十大板。放回!如续写时不认真改正,同兰陵笑笑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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